不論你喜不喜歡。
愛豆轉(zhuǎn)型,蜂擁進演戲賽道,已經(jīng)是內(nèi)娛常規(guī)一景。
之前,王一博在《風起洛陽》中的表演,就引發(fā)了粉絲與路人間的兩極分化評論爭議。
但不影響他和梁朝偉搭檔,官宣主演程耳([羅曼蒂克消亡史])的新片[無名]。
陳正道也讓王菊在《愛很美味》里玩“自黑”:
“這年頭誰還懂戲啊,現(xiàn)在女團都開始演戲了。”
但王菊表演自然,大家看她自黑反而對她更有好感。
與之形成對比的。
卻是大多數(shù)男團女團愛豆,用他們那僅粉絲可見的可憐演技,“驚悚”了大多普通觀眾。
愛豆演戲,不是原罪。
借用電競?cè)Φ慕?jīng)典語錄:“菜”是原罪。
更迷惑點。
是業(yè)務(wù)能力明明差到肉眼可見,卻常常被粉絲們的“彩虹屁”演技小作文驚到起雞皮疙瘩。
要不是我看過他的戲,差點就信了呢。
“薛定諤”的愛豆演技,世界的參差。
還記得2018年《偶像練習生》有這么一幕:
張藝興問舞臺下100位練習生:有多少人想成為偶像?
最后,所有人齊刷刷舉起了手。
2021年末,再回看這一幕,會頗感諷刺。
因為,練習生們不論為唱跳潑灑過多少熱淚,原來都歸途如一——
多年唱跳,一朝演戲。
范丞丞從電影[門鎖],演到“迷霧劇場”《致命愿望》。
用他那“眼大無神”的冰冷美男形象,渲染了馬兒的演技。
林彥俊更厲害些。
前有女愛豆鞠婧祎,以萬年不變半永久的愛豆桃花妝,橫跨數(shù)部古偶劇。
串起了三四五個女主角硬生生一模一樣的古偶宇宙。
今有林彥俊,將當年舞臺妝容半永久至民國劇《一見傾心》。
擋眼的半拉劉海、永恒翹起的呆毛一根,還有精致眉眼與漂亮眼影,都讓人困惑。
這位與男女主畫風格格不入的少帥男二,您是從秀場直接穿越過來的嗎?
他還不孤獨。
整部劇里有這樣的少帥三人組,粉雕玉琢的愛豆天團實證,這拍的怕不是民國秀場版F4。
而這只是2021愛豆演戲大賞的一角。
天下苦愛豆演戲久矣。
尤其從2018年兩檔熱門選秀節(jié)目《偶像練習生》和《創(chuàng)造101》誕生,熱鬧宣告內(nèi)娛“偶像元年”到來。
到今年政策改變之下,選秀熱浪戛然而止。
這幾年一茬茬的練習生,被急于求成的流水線式造星工業(yè)收編、改造,圈一波粉。
再迅速拋入影視劇市場,演戲又收割一波。
甜寵古偶的流行,和愛豆演戲潮的時間線幾乎重合。
男俊女美的偶像劇行業(yè),幾乎被愛豆們包攬。
程瀟今年從《你微笑時很美》的職業(yè)電競選手,演到《良言寫意》的復仇女郎。
表演方式就一個字:楞。
《斗羅大陸》的小舞吳宣儀,在《世界微塵里》里再次貢獻了“擠眉弄眼”的演技;
曾經(jīng)火熱的“耽改”劇,更是愛豆們成名主場。
肖戰(zhàn)和王一博從《陳情令》走紅。
前者后來主演了男頻大IP《斗羅大陸》,后者主演了近日漩渦中心《風起洛陽》。
和《陳情令》同作者的另一IP《天官賜?!?,選角現(xiàn)場堪稱“秀人開會”。
最后定下的翟瀟聞,早在今年一攬子愛豆“定制劇”中刷遍了臉。
導演許宏宇([喜歡你])也不能拯救集齊了吳宣儀、畢雯珺、翟瀟聞的《世界微塵里》(4.8分)。
今年另一部以“丑陋電競劇”出圈的名作《你微笑時很美》,同樣屬集齊愛豆的“團建”大劇。
當然,愛豆們還常常出現(xiàn)在表演類綜藝里。
夢想著借由綜藝轉(zhuǎn)型,卻往往充當了節(jié)目爆點和反面教材。
陳宥維在《演員請就位》里被爾冬升狠批落淚;
章子怡更借敲打愛豆,出了名句“難道演員是一個最低級的職業(yè)嗎?”
愛豆演戲,在中文互聯(lián)網(wǎng),大多已變成了“笑話”本身。
愛豆和演員是有壁的。
而且越是從小進入練習生賽道,為出道訓練多年的愛豆。
與成為一名專業(yè)演員之間,越是有壁。
愛豆自也需要表演天賦。
但他們的演戲空間大多在社交平臺,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空間。
愛豆其實和紙片人差不了多少,雖然擁有肉身實體,也有感情喜惡,但那些并不重要。
因為愛豆主打是和粉絲間的“情感聯(lián)系”。
維基百科稱愛豆是“與粉絲共享成長過程,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魅力的人物?!?/p>
所以有人稱愛豆的本業(yè)是唱跳,可能都不太準確。
楊超越可以出道,證明唱跳能力并不是標準。
能被粉絲喜愛、有能力建立與粉絲的情感聯(lián)系,就是愛豆的成功。
他們需要經(jīng)營“人設(shè)”。
女愛豆流行人設(shè)是鄰家妹妹或元氣少女,你能叫得出口的當紅女愛豆類型大多都如出一轍。
這也是她們轉(zhuǎn)型演員的便利——甜寵偶像劇中的“傻白甜”女主,真是一抓一大把。
女愛豆們本就長得可愛鄰家,稍微研究下角色加本色出演,一般不會太差。
也不會太容易。
不要小瞧嬌憨犯傻、嘟嘴賣萌的難演程度,想想多少女明星在此路翻了車。
而男愛豆流行人設(shè)則偏向禁欲酷蓋型。
比如王一博,就精準擊中了這一代追星少女的審美點。
禁欲酷蓋同時也是偶像劇偏好人設(shè)。
所以你看,在《風起洛陽》。
王一博本人和角色的適配度,已經(jīng)說不好是選角恰當、本色出演,還是角色本就是為人定制。
到此,愛豆們“表演自己”,都是沒問題的。
但再往前一步,要表演一些生活化的、有煙火氣的角色,就不在愛豆擅長范圍了。
他們大多練習生出身,多年練習生涯時本就相對封閉,很少有在學校和普通職場被打磨的經(jīng)歷。
而一朝成名,更與人間隔絕。
世間百態(tài)、人間疾苦、家長里短與平凡浪漫。
都是與愛豆最毫無關(guān)系的詞匯。
可記得“人藝”老戲骨、90版姜子牙的扮演者藍天野,曾對年輕人演戲,給出過兩點建議:
其一在生活中培養(yǎng)廣泛的愛好;其二是大量讀書,增長見聞。
因為:“你塑造人物能夠鮮明到什么程度,就看你心里積累了多少東西?!?/p>
演員作為創(chuàng)作者,本就需要落地。
需要內(nèi)心深處的旺盛表達欲,和對生活擁有敏感的想象力與創(chuàng)造力。
但愛豆比起人更像商品,他們習慣了以及可以做不懂情感的娃娃。
缺失的生活經(jīng)驗,鋪滿的行程(沒時間學習),對角色弱理解帶來的程式化外現(xiàn)。
看來“死爹”最難演,都不行
都會在表演上反饋出來。
并且,太多愛豆,把演員門檻看得太低。
演戲,可能并非出自本心,更多是抵達更廣泛成功的路徑。
2021,養(yǎng)成類選秀亡了。
對觀眾來說當然是好事。
畢竟,單在當下與未來的熒屏/銀幕上,消化這些年來選秀工業(yè)下的轉(zhuǎn)型愛豆們,已經(jīng)足夠飽和。
說到底,還是內(nèi)娛選秀的內(nèi)在邏輯,本就充滿了悖論。
被批量生產(chǎn)的選秀愛豆,被生產(chǎn)出來,就難以再有屬于愛豆的唱跳舞臺。
內(nèi)娛愛豆生產(chǎn),雖然模仿了韓國模式。
但后續(xù)所需的展示舞臺,卻遠遠沒有跟上。
缺少打歌平臺的愛豆們,“出道即失業(yè)”,出道即開始考慮轉(zhuǎn)型,也是必然的路徑。
但轉(zhuǎn)型,是一件比專注唱跳更艱難的事。
因為它意味著。
愛豆本人,將從“夸夸群”“彩虹屁”式的圈層評論體系,進入到面向更廣闊、且更嚴苛的大眾審視范圍。
這也是每一部“流量明星”主演影視劇,分裂的評價標準背后的真意。
粉絲們對面癱表演,能有108種不重樣的夸法。
但對于普通大眾來說,又沒義務(wù)忍受劣質(zhì)的表演,和糟糕的體驗。
以及糟糕體驗完,還要被“尬吹”沖擊。
而這種“分裂”最終的解決方式,可能還得回歸到:實力。
拿出業(yè)務(wù)能力,讓爭議自行消散。
對習慣了24小時佩戴假面、生活在聚光燈下的愛豆們來說,第一件事可能就是:
拿掉愛豆的假面。
就像劉天池曾講述的那個故事:
以前一代演員,入學第一課,老師看到戴著?;瞻菏淄π氐膶W生,是要一頓臭罵的。
因為,那時候,演員要成為生活里的變色龍,丟到人群里看不見。
他們不需要被額外關(guān)注,被前呼后擁。
今天,注意力即是經(jīng)濟的年代,流量愛豆們天然帶上了比普通演員更多的光環(huán)。
但是,成為好演員的標準并不會因此改變:
與生活發(fā)生聯(lián)系,喚醒觀眾情感。
對有過度偶像包袱的愛豆來說,自己又覺得適不適合這份職業(yè)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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